我對童年最鮮明的印象是:一個識字不多的小女孩,在一家擠滿大人文字書與紙筆文具的傳統書店中,時而好奇地遊走、時而蜷曲於書店的一角,似懂非懂地翻閱著書頁……


(鍾芳玲《書天堂》)


小時候的栗子妹,只懂埋頭苦讀教科書,要到小學五年級,才第一次接觸書店這個天堂。


記憶中,第一次到過的書店是觀塘的中華書局。那時書店設在銀都戲院對上的轉角位,樓高四層,每層的樓面不大,但由於有鏡子的反照,所以感覺頗為寬敞舒適。


那時候,栗子妹還不會打書釘,到書店就是為了買書。那時買的是甚麼書呢?一本簡體字的英語語法書、一本會考中國語文參考書(買的時候不知道,長大了才發現),還有一本會考英國語文卷五的練習(這個當然也是長大後才發現)。呵呵,想不到原來方老師說的「閱讀要有挑戰自己的心」,栗子妹小時候便已經做到了。


每次想到書,不其然就會想到自己的家族。栗子妹生長在一個大家族中,有五個堂兄弟姐妹和七個表兄弟姐妹,他們各自成家後生二至三個小孩,然後小孩又生小孩,算得上是枝葉繁盛。但在這一大群親戚當中,讀得上書的(指讀至大學畢業),就只有寥寥三數個。是遺傳因子的問題,還是環境使然,栗實在不得而知。我只知道,自己算是一個異類。


不過,做異類又有何不可?每次拿著書,我都會感到內心平靜安寧,這是做其他事情不能給我的感覺。若此生能永遠與書為伴,人生再也無憾了。


 


後話:


1) 說到自己初次接觸書店的經歷,就會想起 Roald Dahl 的《Matilda》,這是栗子妹最鍾愛的故事之一。故事講述 Matilda 這名神童,四、五歲時便已讀懂文學巨著,惜如此一個伶俐的小女孩,卻生長在一個視書如糞土的電視家庭中……


2) 驚聞博益要結業,內心覺得很不好受。這個社會真的連一點文化綠蔭也不能容納嗎?


3) 觀塘的中華書局又要搬遷,不知今次會搬到哪裡去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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